晚上喝罐冰镇啤酒好享受
紧挨着季小兵所工作船坞的是公司的分段外场一车间,23岁的河南小伙卓亚攀今天的任务是把10多块最重达一吨的挡板装配到分段船体上,这些分段船体届时会组成8万吨散货船的船首。小伙子黑黑的,但很结实。2年前他随老乡来这里工作,因没有任何技能证书,所以只能从最简单的吊装装配工做起。
7月19日下午2点半,太阳的威力比上午明显增强了不少。与季小兵不同,考验卓亚攀的是阳光的暴晒。因为分段船体只能在堆场上完成装配,然后再运入船坞进行最后的总体焊接。这里没有任何阴凉处可供暂避,站在这里不过几分钟,记者就有种眩晕的感觉。卓亚攀防暑措施很简单,就是不停地喝水。
打开卓亚攀随身携带的布包,风油精、十滴水、创可贴,还有一瓶饮料。卓亚攀说这是公司为他们工人配备的防暑药品和绿豆汤。像这样500多毫升一瓶的绿豆汤,他一天最起码要喝10瓶以上。卓亚攀说,自己也很奇怪,喝了这么多,时常一上午都不用上厕所。
卓亚攀和工友先要把吊车的钩子挂到挡板上,然后指挥吊车司机把挡板吊到指定的位置放下后,他们再进行装配。如果一切顺利的话,每块装配得用半个小时。他告诉记者,时间晒长了容易犯"迷糊"(实为轻微中暑),有时近在咫尺的东西也会看不清,手指被划破是常事。只要不算严重,用水冲冲,再贴块创可贴就"万事大吉"了。铁板最热的时候表面有65℃,如果不穿防护鞋的话,普通鞋子半小时站下来很有可能被粘住。
公司规定,盛夏期间员工工作要避开中午,用这2个多小时的空当,卓亚攀通常会洗个澡,换身干的工作服。但有时忙得来不及洗,两套工作服就只能轮换着穿,贴身湿湿黏黏的,很不舒服。"像你们每天能坐在空调房里吧?"卓亚攀突然问记者。他说前几天偶尔去公司的办公室交发票,那个工作环境真是爽啊。记者问他羡不羡慕那些每天能在办公室里享受空调的同事,小伙子却摇了摇头说:"工种不同嘛。"卓亚攀扳着指头说,这是他参与建造的第5艘万吨级货轮,他感到很骄傲。
聊了一个多小时,卓亚攀的话匣子打开了。他偷偷地告诉记者,虽然这工作挺辛苦的,但自己每天都有盼头。只要晚上不加班,就会在晚饭时买一罐冰镇啤酒,和老乡边喝边天南海北地闲聊。那种"穿透五脏六腑的酣畅"是他每天的享受,再辛苦、再劳累,此刻都会被抛得远远的。